懷念母親

小白

        2008年7月31日下午6時,，母親的心臟在其生活了近70年的大范村停止了跳動,。我的大姐、二姐,、兄長以及姨表姐撕心裂肺的哭聲劃破了駿馬鄉(xiāng)的上空,，霎時間，在我的心中,，九嵕肅立,，渭河悲鳴，空氣和時間凝滯,。
   
       母親于1919年9月9日生于禮泉縣駿馬鄉(xiāng)付官寨村四組,，20多歲嫁到了大范村。在那個男權(quán)的社會里,，我的外公過早離去,，母親唯一的妹妹，我的姨母在中年時就撒手人寰,。外婆一生因為沒有兒子,，成了村里的“五保戶”。于是,，母親就承擔(dān)起了照顧外婆和整個大家庭的重任,。
   
       母親是一個心靈手巧、樂于助人,、淳厚樸實的農(nóng)村婦女,。除了地里的活外，母親還會做形態(tài)各異的花饃,，會紡線織布的任何環(huán)節(jié),，會裁剪縫制衣服，會剪窗花,，做老虎枕頭,、棉鞋等,。
   
       當(dāng)年,，母親是村里的接生員，現(xiàn)在村里四五十歲左右的人大都是母親接生的,，母親總是拒絕接受任何的報酬,，哪怕是出席孩子滿月時的宴請,。
   
       母親是一個寬厚仁慈的婆婆，她對待我嫂子像自己的女兒一樣,。嫂子生病在禮泉縣住院時,，母親照顧得無微不至，同室病友把母親當(dāng)成嫂子的親媽,。在家里,，當(dāng)嫂子與兄長爭吵時，母親從未責(zé)怪過嫂子,。嫂子因腦溢血病故時,，母親嚎啕痛哭，捶胸頓足,。她說,，若果能換回嫂子的命，她寧愿替她去死,。
   
       母親非常瘦小,，駝背了40多年。困難時期,，為了解決家里人的吃飯問題,，母親經(jīng)常跑到幾十里外的他鄉(xiāng)挖野菜，用自制的粗布換糧食吃,。我小時候生病時,，母親背著我，從家里徒步走到咸陽為我治病,。1993年10月,，母親突患腦血栓，在兄長執(zhí)意堅持下,，她才勉強坐上自行車去看病,。當(dāng)同村的鄉(xiāng)黨問她去干什么時，她還佯稱去二姐家轉(zhuǎn)轉(zhuǎn),，生怕別人看出她的病態(tài),。
   
      母親是一個自尊心極強卻懂得寬容他人的人。在生活不能自理的近6年時間里,，母親主要由兄長和大姐照顧,。在大姐家待了3年后，母親擔(dān)心姐夫不悅,，讓我把她送到二姐家,。在二姐家，有一次母親想喝水，二姐動作慢了點并有點抱怨,，母親有點生氣,，堅持讓二姐把她送回去。
   
      母親又非常理解二姐的難處,，一次,，我在二姐不在場時問母親二姐是否嫌棄她，母親微笑著對我說：“我是她媽,，天下哪有嫌棄母親的女兒,？”
   
      在我上高中時，已經(jīng)駝背的母親經(jīng)常跪在鍋臺上為我烙鍋盔饃,。我娶妻生子后,，已過古稀之年的母親來到城里親自伺候我媳婦的月子，為我女兒洗尿布,。母親對我的女兒偏愛有加,，住在農(nóng)村的她，經(jīng)常在其襯衣口袋里裝著一個干凈的手帕,，手帕里包裹著她的孫女在小學(xué)一年級時生字本里的一張寫字作業(yè),。
   
      母親與疾病抗?fàn)帯ι鼒?zhí)著追求的情景,，總會強烈地震撼我的靈魂,。我一直在捕捉母親對待挫折和困難時所表現(xiàn)出的淡定、從容和自信,。母親用她柔弱的肩膀支撐起我放飛希望和理想的藍天,，沒有母親的堅強后盾，我不可能在世界舞臺上不懈地努力,。
   
      母親離開我們馬上就整整三年了,，謹(jǐn)以此文寄托我們對母親的哀思和懷念。
    （請作者與本報聯(lián)系有稿酬奉上）